新上富豪榜的少年大宴宾客之后,在酒店后巷散步消食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漂亮且落魄的男人。
男人的衣服被撕得有些破,因为过大,空荡荡地挂在男人身上。他的面上有被划了一刀的痕迹,破坏了原本旖旎勾人的脸蛋的完美。
路灯被维护得很好,明亮的光把男人此刻的狼狈照得纤毫必现。
“两千一夜。”男人艰难地维持一份得体的笑容,向少年致意。
他迫切地需要钱,为了他意外拥有的小女儿。
不应该这么便宜的。
少年打量男人的脸,微微蹙眉。
总觉得……莫名熟悉。
于是少年明朗的面容带上一丝质疑:“我要是想不带套呢?”
漂亮而廉价,往往意味着不干净,或者别有陷阱。年轻的豪富虽然为饵食怦然心动,却谨慎得不肯轻易上钩。他试探男人的底线,就像打量商品的完好度。
然后他忽然浑身一震,认出了这个男人是谁。
于是他从钱夹里抽出厚厚一沓,想要塞给男人。
但是那破衣服让他无从下手,最后他不得不勾住男人松松垮垮的外裤,将钱夹在男人内裤里。靠弹簧固定,这沓钱才不至于散落一地。
真是奇怪,固定裤子的皮带,不应该不见的。
这动作让氛围变得有些暧昧。
年轻人大约是善心发作,但男人误会了他的意思。
“多了……”他探究地忖度年轻人的态度,怕年轻人反悔抽走钱,抓住了年轻人的手腕,嗫嚅着说:“不带套,也……也可以。先生?”
年轻人叹了口气,从口袋里抽出一条银灰色的手巾,轻轻拭去男人唇上的红:“颜色太深了,不适合你。”
男人躲了一下,又惊觉这是最不妥的行为,便乖乖被年轻人按住了肩膀。
他不敢让这个年轻的豪富知道,这不是口红。
是被殴打出来的血。
年轻人看着男人被路灯暖光亲吻的脸,吞咽了一下,轻声说,“跟我来吧。”
回忆慢慢清晰起来。
衣香鬓影,灯火辉煌里,小小的孩子仰头,看见那留了长长长长头发的青年,噙着恰到好处的傲慢和矜持的笑容,挽着一个不惑之内的老男人,轻快地游荡在宾客间,与他们觥筹交错。
杨逍。
光明GV影厂的唯一董事阳生力捧的两个艳星之一。
靠爬上阳董的床,才慢慢把脱了的衣服再一件件穿回去。
年轻人也曾藏下满硬盘的视频,在独身创业艰难的不眠苦夜看着镜头下的男人闷哼,又静静地看着洗衣机里床单一圈圈地转。
连春梦醒来,掌心里接住的杨生哭出的泪珠都宛如真实存在。
如今不再隔着一张屏。这个梦中人就活生生地长在面前,如一尾被倒干了缸水的观赏鱼,柔驯地等着被开膛破肚。
年轻人的原则轰然倒塌。心跳如引擎,是残余的人性让他忍住没有当场扒了男人的衣服艹进去。
该洗一洗的。
当然。
他转头就在酒店里开了一间豪华套房,将杨逍抱进了浴室。
杨逍说他是第一次。
年轻人不置可否地笑笑。
动听的花言巧语,适当地说说,当然值得更多的钱。
不过这张嘴除了说话,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任务。
张无忌在杨逍溢满水汽的眼睛里舒服得头皮发麻,心中谴责影厂从前的摄影师竟然如此不懂开发。
是真的,张老板。
杨逍双腿被年轻人架在酒店房间椅子的扶手上,他勾着年轻人的脖子细细地喘,被弄得疼了,有些委屈地说。
在光明厂因为资不抵债被新董事成董转卖之前,他确实从来不需要接客。
有阳老板紧张兮兮地盯着,哪个趴在他身上的不是缠了好几圈的胶带纸。
至于之后他是怎么逃出身为毒贩的新买家手里的,小老板也不需要知道。
——何必让客人为他烦忧呢?
杨逍委实过于娇小了些。
小老板张无忌托着杨逍的脊背艹进去的时候还在想。
他只要俯下身,就能把杨逍整个儿囫囵圈到怀里。
非常趁手,甚至不需要额外的项圈什么的来抓住。
从前杨逍属于每一一个购买了碟子的人。
现在,只属于他了。
张无忌搂着杨逍等待短暂的不应期过去时,心中仍然因为这个念头怦怦直跳。
“我梦见和你在雪山上做i。”张无忌忽然说。
他想说点什么,让杨逍和他之间不只是卖家和客人的关系。
毕竟在他的打算里,他们还将一起度过很长一段时间。
“雪山顶的天很高,非常非常干净。
“深蓝天幕下星光璀璨,银河万道。
“你骑在我的身上,皮肤被雪映得发白发亮。长长的黑色的头发披肩,像神女一样。”
张无忌说得很慢,他试图描绘梦中的旖旎,却只能用贫瘠的语言去赞美。
他有些忐忑,想着不知道杨逍听一个少年的梦会不会觉得好笑。
“慢慢地不知道什么时候,满山都开始燃起火。火在雪地里蔓延,围着我们,所以很暖和。我们做了很久,可雪怎么也不会化。我们滚在雪地上,雪沾到我们身上,露出下面带着水滴的青草和湿润的泥土。
“然后你俯下身亲我,告诉我,春天来了。”
“我醒过来的时候,非常,非常地想你。”
然后你就出现在我面前。